第 1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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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茶向城外坐落著一名為石迷的江湖幫派，常年活動於茶向以及周圍城鎮，幫派以用藥而名聲大噪，上至權貴追求養生健體的藥物，下至花街柳巷助興調情藥粉，都會來這裏找尋所需物。
總而言之，就是火熱，大門門檻都被來來往往的人踩到凹陷下去一個滑稽的弧度。
沈嵐清肩靠在門口不遠處的樹幹上，脆弱的門檻全然沒有喘息的時間，等了半晌，沈嵐清耐心完全被消耗掉，繞過半個宅子，來到訪客稀少的側門。
“來這裏做什麽……”
守門的護衛遠遠見有人過來，立即大聲喝道，等到看清來人，登時僵住了，見到鬼一樣的表情，調頭拔腿狂奔，仰頭閉眼大喊:“幫主！幫主！！！快跑啊啊啊啊啊！”
沈嵐清一臉莫名輕車熟路走了進去，護衛的尖叫早已消失，閉著眼跑那麽快怕是要撞到墻了。
“做不到，真的做不到，大白天做什麽夢呢？能給你這些我已經破例了，怎麽不識趣呢這人……”
還沒靠近中氣十足的大嗓門便清晰傳到沈嵐清耳朵裏，房門大敞著，屋內一中年男子兩袖都翻起，手裏拿著一黃金邊茶盞，腳踩凳子，臉紅脖子粗對著對面噴著口水。
“走走走！快走！以後你的單爺不接了，屁股趕緊從我的親親黃金香香凳子上挪開，它很嬌弱的！”
中年男人連拉帶拽，用盡力氣將那人推出門，雙手撐著門口，瞪著那人走遠，哼了一聲才轉頭打算走進去。
“嗯？？？”
他剛轉頭，又刷地轉到一旁，不敢相信轉回去，又刷地轉到後面，來回幾次。
沈嵐清:“……”
“幫主！！！快跑！那瘋子來取你命了！”
護衛的尖叫聲姍姍來遲，從走廊狂跑過來，快要破音的喊叫回蕩在走廊，中年男人的瞬間變得扭曲，騰的一下扭過身，指著他喊道:“亂，亂說什麽呢你，外面待傻了吧，快閉嘴！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。”
護衛扶著墻喘著氣疑惑擡頭，說道:“啊？不是幫主之前再三強調見到她一定要立即告訴你？我認錯人了？”
中年男人閉上眼攥緊了拳頭，心想傻子一個。
看戲的沈嵐清這時笑出了聲，聽得中年男人虎軀一抖，她對著護衛說道:“你仔細看看，有沒有認錯？”
護衛緊盯著她，片刻後一臉認真說道:“沒錯，就是你。”
沈嵐清點點頭，善解人意的提醒他說道:“我都在這兒了，還不快點站在他面前保護他，也太不負責了，要是一會兒我給他頭擰下來怎麽辦？”
護衛醍醐灌頂，兩三步沖到男子旁，拔出劍對著沈嵐清，沈聲對著身後說道:“別怕幫主，我保護你，我不會讓她上前一步！”
沈嵐清走上前一步，護衛如臨大敵，喝道:“大膽！”
男子忍無可忍一臉嫌棄啪一掌推開了他，說道:“給我出去！一天到晚盡瞎說，待會兒敢踏進來一步半年的月錢別想要了。”
護衛哽了好一會兒，才收了劍，灰溜溜飛快跑了。
沈嵐清邊走進屋子邊說道:“這麽怕我會殺了你。”
男子僵硬著身體回道:“我才不怕，我只是，只是非常愛護我自己。”
沈嵐清只是笑了笑，走到同樣鑲著金邊的座椅旁，掃了一眼，金子光溜溜散發著不加掩飾的光芒，皺眉問道:“你不會每天用屁股磨這椅子吧？這還能坐嗎？”
“別瞎說。”男子急匆匆走上前，為自己的愛椅解釋道:“不過就是每天擦拭一遍而已，這麽亮眼只能說明它的光芒本來就難掩，你這麽說，哼你是嫉妒吧？”
沈嵐清有些無語笑了一下，面無表情說道:“你再抱著你那破椅子，一會兒我讓它更加光芒四射，溫暖你。”
男子戀戀不舍撒開手，沒好氣問道:“你來幹什麽？說好了，我這兒可不再提供你們打鬥的場所，之前打完那個血味兒太臭了。”
沈嵐清在屋子裏轉著圈兒，想找地方坐著，懶懶說道:“又不是我想打，跟我說我能怎麽辦。”
這話倒是真的。
男子不再說話，又抱著他的鑲金邊茶盞坐了下來。
轉悠一圈兒後，也沒找到一個正常的椅子，沈嵐清簡直要被這別具風格的審美閃瞎了眼，又回到他面前，問道:“葉習，前幾日那些人沒來？”
葉習吹著浮沫，回道:“來了啊，打了一架又跑了。”
沈嵐清沈默了片刻，追問道:“和誰？”
葉習倒是很驚訝看著她，說道:“你不知道？”
他瞪大了眼說道:“你師父啊，怎麽被趕出師門了？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說我是個老老實實買藥的，三年前莫名其妙一堆人來我這裏威脅我還非要開什麽鬥武臺，搞得我這裏烏煙瘴氣的，趕都趕不走。”
說著他擡頭看了眼沈嵐清，見她沒有不悅，清清嗓子又繼續說道:“不過今年應該是最後一次了，你師父大顯神威，把那幫人打得半死個個趴著出去，哎呀呀真是出了一口氣，誰叫他們不請自來還打碎了老子的寶貝。”
葉習想起來就氣悶，繼續破口大罵，不經意瞥見沈嵐清沈著臉，猶猶豫豫問道:“你，你怎麽了？”
沈嵐清搖搖頭，說道:“沒什麽。”
活了這麽多年，他還看不出來這是發脾氣了嗎？
葉習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:“當年你被算計了一道，那時我不在沒及時趕到，不過後來聽說你師父救你出去了，現在又替你報了仇，就不要把脾氣那麽明顯擺出來，放在心裏，下次再見到他們狠狠揍一頓。”
沈嵐清緊緊蹙著眉，聽不見任何聲音，手撐在扶手上，暴起青筋。
當年不知是誰散布千雲樓要刺殺所有幫派幫主的造謠，聚集了一群人揚言要教訓其樓主，沈嵐清年少傲氣，最先聽到這個消息後，壓下所有消息後，孤身一人前往。
最後以慘烈結尾，肩胛以及腹部被長劍刺穿，渾身浴血，甚至留下了心魔，當師父趕到時，只看到沈嵐清無意識砍著已成肉泥的屍體。
一朝張狂輕敵，三年杳無蹤跡。
時至今日，沈嵐清對那日的印象還是很模糊。
“哎哎哎你下手輕點啊，都快給我心肝捏碎了。”
葉習滿眼心疼喊叫聲喚醒了她，她松了手，轉身靠在桌子上，問道:“自上次後他們就沒有冒過頭，今年怎麽又開始了？你有查到什麽嗎？”
葉習嘬了口茶葉，仰頭想了想說道:“之前猜想他們忽然群起而攻之只是不服氣，可是今年這麽一鬧，我倒是覺得……”
他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了下來，沈嵐清接著說道:“他們早已經發現了我。”
葉習滿臉凝重點頭，說道:“沒錯，當年想措手不及控制你，沒想到讓你把那些人都殺了，上次落空了怕是以後沒那麽輕松了，你還是行事小心點，以後別莽莽撞撞提著刀就沖上去。”
沈嵐清淡淡笑了聲，說道:“我知道。”
葉習欣慰點著頭，又想寬慰幾句，便聽到她說道:“等他們漏出頭來，我會一刀刀剜下他們的血肉。”
葉習:“……”
他皺著臉囑咐道:“別沖動，他們已經沈不住氣了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不打了我就走了。”沈嵐清捂住耳朵說道:“再待下去，一會兒你這宅子到處都是尖叫聲。”
沈嵐清快步走出去，回到客棧，粗略收拾了包裹，翌日一早，牽馬離開了茶向。
她快馬趕回去，仔細翻閱了雲衛近日來所搜尋的消息，合上冊子，遞回去的手頓了一下。
一旁伸著手的雲衛有些不明所以，默默縮回去了手，半晌後聽到沈嵐清開口說道:“李培……還在這兒嗎？”
雲衛提醒她說道:“先前他被樓主帶出去了。”
沈嵐清倏地將冊子扔到他懷裏，轉頭離開了，雲衛這時也明白過來了什麽，又大聲說道:“樓主我想起來了，後面探子說他已經離開了，具體去了哪裏還未知！”
不用告訴我這些！
沈嵐清內心低吼了一句，腳下生風走向門外。
黃昏時，假李培拖著略帶疲憊的身體，推開了昏暗房屋的木門，轉身一看，身上的汗毛瞬間立起。
房屋一側的書案後，有一人雙腿交疊著坐著，手裏轉動著筆桿，淡淡盯著虛空某處。
“樓主？”
沈嵐清看了他一眼，說道:“那黑衣人最近有來過嗎？”
假李培點上燈，回道:“沒有來過。”
沈嵐清微不可察嘆了口氣，說道:“急不得。”
那夜她或許真的有些冒失了，讓他發現了，但這幾乎不可能，她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。
李培說過這人來去行蹤不定，這次錯過不知要耗多久才能再出現。
她擡起頭說道:“你暫時待在這裏，盡量別露出馬腳，我會留一些人在這裏。”
她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裏，有人已經發現了她，她要回到京華把這地裏的老鼠全都揪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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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向城外坐落著一名為石迷的江湖幫派，常年活動於茶向以及周圍城鎮，幫派以用藥而名聲大噪，上至權貴追求養生健體的藥物，下至花街柳巷助興調情藥粉，都會來這裏找尋所需物。
總而言之，就是火熱，大門門檻都被來來往往的人踩到凹陷下去一個滑稽的弧度。
沈嵐清肩靠在門口不遠處的樹幹上，脆弱的門檻全然沒有喘息的時間，等了半晌，沈嵐清耐心完全被消耗掉，繞過半個宅子，來到訪客稀少的側門。
“來這裏做什麽……”
守門的護衛遠遠見有人過來，立即大聲喝道，等到看清來人，登時僵住了，見到鬼一樣的表情，調頭拔腿狂奔，仰頭閉眼大喊:“幫主！幫主！！！快跑啊啊啊啊啊！”
沈嵐清一臉莫名輕車熟路走了進去，護衛的尖叫早已消失，閉著眼跑那麽快怕是要撞到墻了。
“做不到，真的做不到，大白天做什麽夢呢？能給你這些我已經破例了，怎麽不識趣呢這人……”
還沒靠近中氣十足的大嗓門便清晰傳到沈嵐清耳朵裏，房門大敞著，屋內一中年男子兩袖都翻起，手裏拿著一黃金邊茶盞，腳踩凳子，臉紅脖子粗對著對面噴著口水。
“走走走！快走！以後你的單爺不接了，屁股趕緊從我的親親黃金香香凳子上挪開，它很嬌弱的！”
中年男人連拉帶拽，用盡力氣將那人推出門，雙手撐著門口，瞪著那人走遠，哼了一聲才轉頭打算走進去。
“嗯？？？”
他剛轉頭，又刷地轉到一旁，不敢相信轉回去，又刷地轉到後面，來回幾次。
沈嵐清:“……”
“幫主！！！快跑！那瘋子來取你命了！”
護衛的尖叫聲姍姍來遲，從走廊狂跑過來，快要破音的喊叫回蕩在走廊，中年男人的瞬間變得扭曲，騰的一下扭過身，指著他喊道:“亂，亂說什麽呢你，外面待傻了吧，快閉嘴！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。”
護衛扶著墻喘著氣疑惑擡頭，說道:“啊？不是幫主之前再三強調見到她一定要立即告訴你？我認錯人了？”
中年男人閉上眼攥緊了拳頭，心想傻子一個。
看戲的沈嵐清這時笑出了聲，聽得中年男人虎軀一抖，她對著護衛說道:“你仔細看看，有沒有認錯？”
護衛緊盯著她，片刻後一臉認真說道:“沒錯，就是你。”
沈嵐清點點頭，善解人意的提醒他說道:“我都在這兒了，還不快點站在他面前保護他，也太不負責了，要是一會兒我給他頭擰下來怎麽辦？”
護衛醍醐灌頂，兩三步沖到男子旁，拔出劍對著沈嵐清，沈聲對著身後說道:“別怕幫主，我保護你，我不會讓她上前一步！”
沈嵐清走上前一步，護衛如臨大敵，喝道:“大膽！”
男子忍無可忍一臉嫌棄啪一掌推開了他，說道:“給我出去！一天到晚盡瞎說，待會兒敢踏進來一步半年的月錢別想要了。”
護衛哽了好一會兒，才收了劍，灰溜溜飛快跑了。
沈嵐清邊走進屋子邊說道:“這麽怕我會殺了你。”
男子僵硬著身體回道:“我才不怕，我只是，只是非常愛護我自己。”
沈嵐清只是笑了笑，走到同樣鑲著金邊的座椅旁，掃了一眼，金子光溜溜散發著不加掩飾的光芒，皺眉問道:“你不會每天用屁股磨這椅子吧？這還能坐嗎？”
“別瞎說。”男子急匆匆走上前，為自己的愛椅解釋道:“不過就是每天擦拭一遍而已，這麽亮眼只能說明它的光芒本來就難掩，你這麽說，哼你是嫉妒吧？”
沈嵐清有些無語笑了一下，面無表情說道:“你再抱著你那破椅子，一會兒我讓它更加光芒四射，溫暖你。”
男子戀戀不舍撒開手，沒好氣問道:“你來幹什麽？說好了，我這兒可不再提供你們打鬥的場所，之前打完那個血味兒太臭了。”
沈嵐清在屋子裏轉著圈兒，想找地方坐著，懶懶說道:“又不是我想打，跟我說我能怎麽辦。”
這話倒是真的。
男子不再說話，又抱著他的鑲金邊茶盞坐了下來。
轉悠一圈兒後，也沒找到一個正常的椅子，沈嵐清簡直要被這別具風格的審美閃瞎了眼，又回到他面前，問道:“葉習，前幾日那些人沒來？”
葉習吹著浮沫，回道:“來了啊，打了一架又跑了。”
沈嵐清沈默了片刻，追問道:“和誰？”
葉習倒是很驚訝看著她，說道:“你不知道？”
他瞪大了眼說道:“你師父啊，怎麽被趕出師門了？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說我是個老老實實買藥的，三年前莫名其妙一堆人來我這裏威脅我還非要開什麽鬥武臺，搞得我這裏烏煙瘴氣的，趕都趕不走。”
說著他擡頭看了眼沈嵐清，見她沒有不悅，清清嗓子又繼續說道:“不過今年應該是最後一次了，你師父大顯神威，把那幫人打得半死個個趴著出去，哎呀呀真是出了一口氣，誰叫他們不請自來還打碎了老子的寶貝。”
葉習想起來就氣悶，繼續破口大罵，不經意瞥見沈嵐清沈著臉，猶猶豫豫問道:“你，你怎麽了？”
沈嵐清搖搖頭，說道:“沒什麽。”
活了這麽多年，他還看不出來這是發脾氣了嗎？
葉習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:“當年你被算計了一道，那時我不在沒及時趕到，不過後來聽說你師父救你出去了，現在又替你報了仇，就不要把脾氣那麽明顯擺出來，放在心裏，下次再見到他們狠狠揍一頓。”
沈嵐清緊緊蹙著眉，聽不見任何聲音，手撐在扶手上，暴起青筋。
當年不知是誰散布千雲樓要刺殺所有幫派幫主的造謠，聚集了一群人揚言要教訓其樓主，沈嵐清年少傲氣，最先聽到這個消息後，壓下所有消息後，孤身一人前往。
最後以慘烈結尾，肩胛以及腹部被長劍刺穿，渾身浴血，甚至留下了心魔，當師父趕到時，只看到沈嵐清無意識砍著已成肉泥的屍體。
一朝張狂輕敵，三年杳無蹤跡。
時至今日，沈嵐清對那日的印象還是很模糊。
“哎哎哎你下手輕點啊，都快給我心肝捏碎了。”
葉習滿眼心疼喊叫聲喚醒了她，她松了手，轉身靠在桌子上，問道:“自上次後他們就沒有冒過頭，今年怎麽又開始了？你有查到什麽嗎？”
葉習嘬了口茶葉，仰頭想了想說道:“之前猜想他們忽然群起而攻之只是不服氣，可是今年這麽一鬧，我倒是覺得……”
他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了下來，沈嵐清接著說道:“他們早已經發現了我。”
葉習滿臉凝重點頭，說道:“沒錯，當年想措手不及控制你，沒想到讓你把那些人都殺了，上次落空了怕是以後沒那麽輕松了，你還是行事小心點，以後別莽莽撞撞提著刀就沖上去。”
沈嵐清淡淡笑了聲，說道:“我知道。”
葉習欣慰點著頭，又想寬慰幾句，便聽到她說道:“等他們漏出頭來，我會一刀刀剜下他們的血肉。”
葉習:“……”
他皺著臉囑咐道:“別沖動，他們已經沈不住氣了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不打了我就走了。”沈嵐清捂住耳朵說道:“再待下去，一會兒你這宅子到處都是尖叫聲。”
沈嵐清快步走出去，回到客棧，粗略收拾了包裹，翌日一早，牽馬離開了茶向。
她快馬趕回去，仔細翻閱了雲衛近日來所搜尋的消息，合上冊子，遞回去的手頓了一下。
一旁伸著手的雲衛有些不明所以，默默縮回去了手，半晌後聽到沈嵐清開口說道:“李培……還在這兒嗎？”
雲衛提醒她說道:“先前他被樓主帶出去了。”
沈嵐清倏地將冊子扔到他懷裏，轉頭離開了，雲衛這時也明白過來了什麽，又大聲說道:“樓主我想起來了，後面探子說他已經離開了，具體去了哪裏還未知！”
不用告訴我這些！
沈嵐清內心低吼了一句，腳下生風走向門外。
黃昏時，假李培拖著略帶疲憊的身體，推開了昏暗房屋的木門，轉身一看，身上的汗毛瞬間立起。
房屋一側的書案後，有一人雙腿交疊著坐著，手裏轉動著筆桿，淡淡盯著虛空某處。
“樓主？”
沈嵐清看了他一眼，說道:“那黑衣人最近有來過嗎？”
假李培點上燈，回道:“沒有來過。”
沈嵐清微不可察嘆了口氣，說道:“急不得。”
那夜她或許真的有些冒失了，讓他發現了，但這幾乎不可能，她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。
李培說過這人來去行蹤不定，這次錯過不知要耗多久才能再出現。
她擡起頭說道:“你暫時待在這裏，盡量別露出馬腳，我會留一些人在這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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